![]() 日志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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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项脊轩,归有光有他极其留恋之情。因为项脊轩是他曾经同贫困战斗过的地方。那里有他的喜,有他的悲,是他的志向的发源地。少年生活的经历使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饱含着他无限的眷恋。
“项脊轩,旧南合子也。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小屋,同样的“室仅方丈”。当年,这小屋是我家的仓库,是我把它收拾出来,并住进去的。从此,我以后的喜怒哀乐就在这小屋里留下了永久的回忆了。 “......百年老屋,尘泥渗漉,雨泽下注,每移案顾视,无可置者。又北向,不能得日,日过午已昏。余稍为修葺,使不上漏;前辟四窗,垣墙周庭,以当南日;日影反照,室始洞然。又杂植兰桂竹木于庭,旧时栏楯,亦遂增胜。借昼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而庭阶寂寂,小鸟时来啄食,人至不去。三五之夜,明月半墙,桂影斑驳,风移影驳,珊珊可爱。......” 通过作者的一番布置,作者怡然自得地“偃仰”、“兀坐”,欣赏小鸟的啄食、大自然的音乐与三五的明月,生活气息多么浓厚啊!不但是作者,就连我也产生了同感。因为我的小屋也曾是书满架,我也曾在屋中对月抒怀,写下了很多随笔杂文,而且时时津津有味地品读,用以回忆那过去美好的时光。我也曾对我的小屋略加点缀,从野外采集一束蓝草花放在书桌边。它不需要人照料地开了一夏天,而冬天却不声不息地枯黄了。我的小百货屋里,有时充满欢声笑语,有时寂寞无声,有时又低语昵喃。我的最值得回忆的生日就在这里渡过的。那时,我和我的朋友们就像那生日礼花那样纯洁无暇。可现在“花也枯萎了”,人也变了。虽然如此,我还是长时间地保存着那曾经给我带来美好的梦的野花,而且时不时地在梦中,我还能闻到它的芳香。 “......然余居于此,多可喜,亦多可悲。先是,庭中通南北为一,迨诸父异爨,内外多置小门墙,往往而是。东犬西吠,客逾庖而宴,鸡栖于厅。庭中始为篱,已为墙,凡再变矣。家有老妪,尝居于此。妪,先大母婢也,乳二世,先妣抚之甚厚。室西连于中闺,先妣尝一至。妪每谓余曰:‘某所而母立于兹。’妪又曰:‘汝姊在吾怀,呱呱而泣;娘以指扣门扉曰:‘儿寒乎?欲食乎?’吾从板外相为应答。’语未毕,余泣,妪亦泣。余自束发读书轩中,一日,大母过余曰:‘吾儿,久不见若影,何竟日默默在此,大类女郎也?’比去,以手阖门,自语曰:‘吾家读书久不效,儿之成,则可待乎!’顷之,持一象笏至,曰:‘此吾祖太常公宣德间执此以朝,他日汝当用之。”瞻顾遗迹,如在昨日,令人长号不自禁。......’ 我也为之长号不自禁矣。 “......轩东,故尝为厨,人往,从轩前过。余扃牖而居,久之,能以足音辨人。轩凡四遭火,得不焚,殆有神护者。 “项脊生曰:蜀清守丹穴,利甲天下,其后秦皇帝筑女怀清台。刘玄德与曹操争天下,诸葛孔明起陇中。方二人之昧昧于一隅也,世何足以知之?余区区处败屋中,方扬眉瞬目,谓有奇景;人知之者,其谓与陷井之蛙何异? “余既为此志,后五年,吾妻来归;时至轩中,从余问古事,或凭几学书。吾妻归宁,述诸小妹语曰:‘闻姊家有合子,且何谓合子也?’其后六年,吾妻死,室坏不修。其后二年,余久卧病无聊,乃使人复葺南合子,其制稍异于前。然自后余多在外,不常居。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1987.11.5)
最后修改于 2007-01-28 1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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