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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描述

姓名:Mr. Fan
职业:计算机
年龄:39
位置:中国·吉林
个性介绍: 听音乐 滑旱冰 (最好是一边听音乐,一边滑旱冰)

被遗忘的信件-50

2023-09-25 10:39 阅读(?)评论(0)
    (五十)
由夫你好:
    看见了一次就等于看见无数次,我很满足,很满足,我的假期也因此变得绚丽起来,做什么事都觉得身披阳光,脚踏云霞,心中充满祥和之气。啊,真是神奇的人生体验啊,人活着真是好啊。我主动帮妈妈干家务,尽管她并不需要我的帮助,甚至我还可能给她帮倒忙,我还个爸爸洗衣服,并不是为了尽孝心,而纯粹是因为心里高兴。我边劳动边哼唱这那首《星河创说》:万千皎洁的星座,围着朗月分布就座,在千秋不变星座,存着你或我,万千皎洁的星座,围着朗月分布就座,用悲怆交响乐,宁静宇宙出现,惊破……
    我这种情绪大约能持续十天,到了第十一天,我又开始想你了,我能忍到第十二天,到第十三天的早上,我就又去看你了,还是躲在那个胡同里,还是你的母亲首先出来去晨练,可是你不再出现,尽管有很多人对我注目,我却不再理会,我不能就这样回去,我一定要看见你,否则,我的日子该怎么过!!我一直等到你母亲晨练回来,然后又过了一些时候,你母亲和你父亲,那一定是你父亲,分别出来去上班了----你母亲步行,你父亲骑自行车,他们去同一方向,却不一起出行,你母亲步行,你父亲骑自行车,他并不用车带着你母亲。
    那么说,你家就剩下你自己了!我忽然有一种想冲进你家的冲动,可我忍住了,我等待你的出现,我就看你一眼,就一眼,啊,满足我吧!
    我没有吃早餐,我也不饿,我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人们该上班的都上班了,各条胡同里都没人了,静悄悄的有点瘆人,我忽然想起我单独在夜里的南湖中徘徊了,那样的孤独的夜我也不害怕,也没觉得瘆人,可是,这些大白天寂静的胡同却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看见她了,你的那个工大老乡,她一脸的忧郁,她走向你的家,她敲你家大铁门,咣咣咣的,你几乎是跑着出来的,开了门往里拉她,她的手紧紧地拉着大门的门框就是不进去,你没有办法了,回屋穿了棉大衣(还是高中那条棉大衣)又出来了,领着她往镇东小学方向走----也谈不上是领着,你在前面走,她在后面无精打采地跟着,你们一定是出了什么隔阂,今天她来或许是为了弥合这隔阂。
    我像个特务一样远远地跟着你们,心里五味杂陈,我想扭头就走,可又舍不得,我想赌气再不见你了,但这气赌给谁?只能赌给自己,可我又无法自己跟自己赌气,因为我总是原谅我自己的软弱,我自己总是容易跟我自己妥协。
    你们越过镇东小学那个简陋的校门往学校的后面走,那里是一片脱光叶子的杨树林,杨树林里有些依稀可辨小路,杨树林再往东是一望无际的原野,那里现在铺满了白色的雪,到了夏季,那里就是成片的庄稼地。
    我躲在镇东小学东北角的墙角那里向杨树林里张望,那些裸露的枝条重重叠叠地重合在一起就像雾一样笼罩着你们的身影。你们并没有走得太深入,因为她拒绝再往里走了。
    你突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一把搂住她便亲吻个不停,仿佛在表达这你强烈的需求,也仿佛在表达你在那样的情绪对峙中的缴械,在法国人的作品里,比如小仲马,他们的男主人公到了这种情况会跪在女主面前亲吻她的脚,是的,你那是就是那个状态,你有强烈的和她和好的意愿,但是她呢?
    她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像个木头人,双手垂在那里,任你胡为,丝毫不对你的举动有任何的回应和迎合,你的手也伸进她的衣服里乱摸,她也绝不反抗,等待你那股激情冷却了,放开了她,重新审视她的时候,她冷漠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转身走出了杨树林,留下你自己在那里发呆。
    我蹲下身的时候,那墙角附近的荒草就遮蔽了我,那个女孩从附近悄悄经过,然后走远了。你望着那乌突突的天空突然怒吼起来:我草你妈,没他妈一个好东西……你的声音令我的心都发抖!
    你仿佛在咒骂老天爷,也仿佛在骂包括她在内的一些人。
    我回到家的时候还好像在做梦,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状态,处对象居然处成了那样子了----你们好像不拒绝彼此的身体,却拒绝彼此的心灵,或者是她用冷冰冰的身体表示不再给你温柔,用不是一刀两断的方式达到一刀两断的结果,而你想用身体的刺激重新点燃她的爱火却失败了,那可能也是你的最后的努力了吧。我看得出来,你还是爱她的,我也看得出来,她也是爱你的,不想伤害你太深,但同时,她不想跟你在一起了,你们之间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却只有当事人知道。
    我把自己关在小屋里写啊写,不再帮父母干活了,没那心思了。
    啊,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令我这样的着魔,我不在乎你有过多少女朋友,也不在乎你们那些肌肤之亲,那些肤浅的、无知的、毫无结果的、甚至愚昧的肌肤之亲算得了什么?如果单纯地用那种极其亲密的肉体关系维系一段感情是困难的,啊,我又开始陷入我自己的思想陷阱了----
    啊,肉体关系不就是纯动物性关系吗?连动物都会的事,人类有什么好夸耀的。于是我就开始赞美起我自己来,我的身体是纯洁的、纯粹的,我要留给我最爱的人,如果他不爱我,我也不想用我的身体去诱惑他,我怕他不珍惜它。
    然而,如果我不去诱惑你,你就永远注意不到我,我是否应该在适当的时候,展示一点点它的美呢?让你知道,仅让你知道,这该不算是淫荡吧!
    我已经毫无主张了。
    不过第二天,我还是去买了一管口红。
    又过了一天,早晨,我还是去埋伏在你家门外附近的胡同中,在出门之前,我涂了口红,在镜子中,一副妖艳的女人出现了,看得我好害羞啊,但我还是决定豁出去了。我没敢让妈妈看见,捂着嘴出的家门。
    不过,我还是没等到你,啊,口红白涂了。
    回家之前,我用手使劲地擦去口红,仿佛在泄愤一样,弄得满脸都是红道子。
    我天天去等你,直到你出现。
    这天你终于出现了,我一看见你出来,就想逃跑,但跑了几步又一想,我要是逃跑了,口红不是白涂了吗?我怎么地也得让你看一眼啊!于是,我顺着你走的方向从那栋房的后身平行地跟你向一个方向走,然后到前面的胡同口就可以像邂逅一样遇见你了。
    你穿着棉大衣低着头走路,我在你平行的方向,你却根本不看我,我鼓足勇气向你奔来,便喊了你的名字。
    你很诧异地看见了我。
    “啊,你怎么会在这?”
    我该怎么回答这样的话呢?我支支吾吾道:“啊,我家亲戚在前面那栋房子住,我来看看他。”
    “啊,是谁呢?这里的人我几乎都认识。”
    啊,要穿帮了,我不能再编下去了,我马上把话题岔开:“啊,你去哪里啊?”
    “我出去有点事。”
    狡猾的人,最很严实。
    我说话的时候,故意突出我的嘴,说话时我一会笑一下,一会又假装严肃地咧咧嘴。
    “啊,你假期很忙吗?”
    “啊,也没什么忙的。”
    “欢迎我去你家做客吗?”这样不要脸的话我也能说出口了。
    “当然欢迎了,你知道我家的吧。”
    我当然假装忘记了,他便往身后指着,东边数到第四家(也就是西边第二家)。
    我的目的达到了就该早点告辞:“啊,知道了,改天一定拜访,那你去忙吧。”
    你淡然地走了。
    你好像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口红,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哪怕眼神有点闪动也好呢,啊,我的自信心啊,在你面前完全没有!
    第二天我就想去你家,但想想还是忍住了,不能这么着急,要有点矜持。第三天我才去。我错过上班的时间去的,那是,你的父母都不在家。可是,你家却是一把大锁看家。啊,我的失望真是无以复加。
    于是我的病又犯了,我便天天去,你家那把大锁仿佛跟我较劲一样天天在那里。我心里焦虑,整天昏天黑地的,外面还总有人放鞭炮,吵闹,讨厌死了,妈妈见我闷闷不乐,仿佛在好我,总包饺子,我也懒得吃。也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它才消失(过后我才有所醒悟,这是过年期间,你们一定是去爷爷奶奶家过年了,啊,过年,一个毫无意义的东西却耽误了我和你的相见)。站在你家门前我就想,你们可能是出门才回来,你们才一回来我就来访是不是间接地证明我天天来呢?啊,太那什么了,想到这我就又畏缩了,我便忍着没进去,便又过了一天,也就是今天。
    我还是涂了鲜红的嘴唇出门的。我没有敲你家大铁门,因为上次你那个女友敲的时候仿佛满世界都知道你家来人了,我轻轻推门进去,然后直接轻轻敲击你家房屋的门。
    你果然出来开门了,我的心啊,不知道美到什么程度了。
    我战战兢兢地被你领进你家,那是个所谓一间七五的房屋布局,一进房门就是厨房,然后一个大屋和一个小屋,全镇的平房都是这个布局,上次我跟尹丽她们吃饭的那家饭店就是这样的房子改装的,我们吃饭的厅是那个大屋改装的,在大屋的北墙私自开了一个门向街,所以显得厨房在后身,而实际的大门却是随着厨房朝南开的。
    你毫不避嫌地把我领到你的小屋,啊,我终于进入到你的私人空间了。这个小屋一半是土炕,北墙边放着一个自制的写字桌(那明显是拿木板随便钉的桌子),写字桌上的书架也是自己钉的,上面为了美观糊上了一层白色的硬纸,书架边上有一个小台灯,我进入的时候,那台灯正亮着,因为朝北面的窗户为了防寒已经被棉絮和麻袋等物件封死了。房间里一股纸张霉变的味道很好闻(它仅次于书香,或者是它也是书香的组成部分)。墙壁上还挂着两幅你画的画,一副是“黛玉葬花”,一副是一个夜景。整个房间被台灯微弱的灯光渲染的那种幽暗的意境很令人受用。我仿佛进入了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天堂。这就是男孩子的房间!
    “啊,你这书房真是不错啊!”我赞叹道。
    “这也不算什么书房,我也没几本书。”
    “你不要谦虚了,你在高中时就看课外书,你想想,那时和现在有几个看课外书的?”
    “这倒也是,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不,这很说明问题。不看书的人过去现在和将来注定都是个粗俗的人。”
    “但是大多数的人们却很会生活。”你一定是故意和我唱反调的,不过我很高兴和交谈。
    “啊,会生活说明不了什么,因为生活本身就是粗俗的,试想,一个比别的猪更会懂得吃饭的技巧并不是它的荣耀,所以一个平庸的、会干家务的人不会引起人们多大的兴趣,相反,一个功成名就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当着人的面做了顿很糟糕的饭菜却会使人感到惊讶和亲切,人们会夸赞他很接地气。”
    “啊,要不人家都说你是小才女呢,说话很有深度。”
    “都谁这样说过?”
    “辛晓磊、袁秀飞、赵刚、吴浩、王铁、刘文柱他们都这样说过。”
    “啊,这些人仿佛都是上辈子的人了。”
    “你把人家忘了,人家可都记着你呢?”
    “得了吧,他们哪里是记得我呢,他们是记得尹丽,我和尹丽一张桌,所以沾了点光。他们有想接触我的,还不是想引起尹丽的注意。”
    一提尹丽,你就不做声了,我便后悔起来,挺畅快的谈话一下子就停止了。
    不过你很快就说:“也不都那样,”你的嘴硬让我很生气,我便不再客气了。
    “我知道,你是例外,你是采取另外的路线……”
    “什么路线?”你居然冷笑了一下。
    “你走的是佟彤的路线。”
    你假装哈哈地笑了起来,“是豆豆跟你说的吧,她跟你最好。”
    我不动声色,让他觉得我们女生之间是通气的,“那可不一定哦。”
    “唉,”你叹了口气,“那时候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凡把那些小心思用在学习上,高考对很多人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我何必要去补习呢?当时的袁秀飞、辛晓磊他们那都是学习很好的,最后居然都落榜了,实在可惜。”
    说着,你仿佛看见了我的口红,愣了一下,神情有些尴尬,我便有些得意,我认为你被我诱惑了一下,这就够了,以后我也就不红涂口红了,因为目的已经达到了,再涂就没什么意思了。包括亲嘴一样,亲几次也就够了,谁见到那些老夫老妻的在一起总偷偷亲嘴呢?
    然后,你就东拉西扯,遮遮掩掩,我感觉是我诱惑到你了,不然你不会那样,啊,他这个封闭的小屋对我是危险的,那我希望这危险立即变成现实!
   可是你并没有什么额外的举动。如果我们都不说话,环境就变得极其尴尬,如果不发生点啥事,就是我该告辞了。
    结果还是以我告辞而结束了,因为快中午了,你的父母快回来吃午饭了。
    啊,我心里空落落地回家了。
    夏梅。1987年2月6日草。
    (未完待续)
    (2023.9.25 10:27)
  最后修改于 2023-09-25 10:46    阅读(?)评论(0)
 
表  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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