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志正文
|
||
(七) 他重新陷入痛苦之中,这痛苦仿佛带有宿命论的色彩,就跟布恩地亚家的人天生就有一种孤独的潜质一样。但两者又不完全一样,布恩地亚家的人的孤独是纯本能上的,里面完全看不到智慧的影子,如果说有智慧,那么创造他们的作者马尔克斯或许有一些。马尔克斯这个诺贝尔文学奖的获得者,受到包括我们的莫言在内的世界上很多人的追捧,据说,他的《百年孤独》最大的特点就是采用的魔幻现实主义的写法,在他的笔下:一个人的灵魂可以永远存在,儿子在栗树下小便居然能尿到已故父亲的灵魂的脚上;活着的人出于故事推进的需要可以和死灵魂对话,以达到铺垫的作用;那个荡妇庇拉 · 特内拉可以用纸牌算出一些人的命运来,这和我们的高中女生具有同样的智商;阿玛兰塔和死神对话,准确预告了自己的死期并提前做了准备,然后按时躺在棺材里死去;大美女雷梅苔丝(不是被阿玛兰塔毒死的那个同名者)居然架着床单飞向了天国;梅梅和一个能招来黄蝴蝶的工厂工人私通,被母亲干预后,那些黄蝴蝶一个个死去,最后一个黄蝴蝶死了之后也就预示着那个工人死了;等等。这就是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的写法?后来莫言的小说也被人称为采用了魔幻现实主义的写法,如果是这样的话(齐之栋没有看过莫言的小说),那么这将是一种拙劣的模仿,因为这种写法在我们的《左传》中比比皆是,比如,《左传·成公十年》晋侯梦大厉,被发及地,搏膺而踊曰:“杀余孙,不义。余得请于帝矣!”坏大门及寝门而入。公惧,入于室。又坏户。公觉,召桑田巫。巫言如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矣。”公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之。六月丙午,晋侯欲麦,使甸人献麦,馈人为之。召桑田巫,示而杀之。将食,张,如厕,陷而卒。----这不就是所谓的魔幻现实主义的写法吗?这还不算我们的《聊斋》呢。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推导下去,我们将得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如果那种写法就叫魔幻现实主义写法,那就能说明一个问题:莫言没看过《左传》!也就是说一个现代最著名的作家没有文化。关于文化,几乎所有的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误区,在1949年那会儿,只要识字的人就被人成为有文化,后来,只要读过小学的人就叫有文化,再后来,凡是读过书的人都被叫做有文化,大家忽略了一个问题,也就是解放后我们国家的教育走的都是西方教育的路子,有点“实业救国”的意味在里面,也就是说,大家上学就是为了找工作,拔个高叫建设祖国,于是大家学到的只是一些技能,也就是齐之栋所谓的被培养成“工具”,这绝对不叫有文化,顶多叫有技能,一个国家的文化一定是这个国家千百年来历史和精神领域的积淀,我们国家便有这样的积淀,使得我们国家可以被称为有文化传统的国家,相比来讲现代西方那些发达的国家的历史短暂得像我们的一瞬间,即便是有积淀,也是薄薄的一层,根本就算不上是文化,只能算是一种文化趋势或文化现象,可以这么说,西方的那些文化现象都可以在我们的文化中找到原型,你比如关于吃西餐的讲究,那仿佛也是一种文化,什么左刀右叉、ladyfirst、什么西装革履等等,仿佛很讲究很文明很文雅很以后文化的样子,那么让他们看看我们的《礼》就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贵族讲究了,比如四时之祭:春曰礿,夏曰褅,秋曰尝,冬曰烝;《左传·隐公五年》记载四季打猎的不同称呼:春曰蒐,夏曰苗,秋曰狝,冬曰狩;部队的行军:在一个地方住一宿叫“舍”,住两宿叫“信”,两宿以上叫“次”,所以在《左传》中经常有“舍于……”“次于……”《诗·周颂》中"有客宿宿,有客信信,"等。娶妻也有不同的说法,按照等级可区分为:妻、妾、媵,与之相对的后代正妻生的儿子叫嫡子,媵妾生的叫庶出;兄弟排名叫孟、仲、叔、季等;也就是说如果谈讲究,谁有中国人讲究呢?这是什么?这就是文化。再进一步说,一个人光认识一个字不叫有文化,一定要知道这个字背后的含义才有可能被叫做有文化,这里用了“有可能”三个字是因为有这种现象:一个人通过查字典(或百度一下)认识和了解了某个字的含义就可以出来冒充文化人欺骗大众,所以,一个最基本的文化人一定得在中国那些经典的典籍中有一些最最基本的涉猎,否则,都是俗人和庸人。按照齐之栋的定义,莫言也成了没文化的人了,并且仔细想想这也不矛盾,小说这一文体在中国早期的时候根本就是不入流的东西,只是为了迎合大众才产生的东西,齐之栋早就定义了大众的愚蠢本性,所以小说也就具备了这种通俗的本性,通俗和庸俗有什么区别呢?本质上也没什么区别,更早的时候有个叫高玉宝的作家写了本小说叫《半夜鸡叫》,高玉宝一开始就是文盲;大作家王朔也自称认不得几个字,他的好友马未都曾爆料自己小学四年都没毕业,而王朔还不到小学四年级呢;西方那个荷马就是个乞丐,他口述的《荷马史诗》被追认为优秀的文学历史作品,如果否认《荷马史诗》那几乎就等于否认西方的历史和文学史,等等,这些现象说明,写小说并不是很难的事,也不需要有文化,难就难在如何去迎合读者的口味。 所以,从文化这一个概念的分析来看,诺贝尔文学奖的那些评委们也都属于没文化的序列,他们知道什么?你跟他们谈《春秋三传》他们懂吗?光知道一个作品的价值观是远远不够的,价值观应该是政治家关系的东西,一个作品除了价值观,其他方面都被他们忽略了,就拿中国的作品来讲,他们看到的都是翻译后的作品,他们只能看出价值观这类的东西,他们根本就品咂不到汉字的文字美,语境美,他们欣赏不了唐诗宋词和元曲,也欣赏不了汉赋和秦之前的离骚,所以他们的文化修养是极其不完整的,那么他们如何评判中国作家的作品呢?那只能出于臆测和某些价值观和政治的需要或者出于维持诺奖的普遍性而找了个中国替代品而已(当然,诺奖的评委看不懂或假装看懂并不能否定莫言同志的作品的其他价值)。 经过这样的分析,齐之栋对自己成为业余作家充满信心,起码他是看过《左传》的,当人们大谈《百年孤独》的时候,他完全可以用《左传》加以对抗的。些一篇现代小说并不难,难的是现代人写出《左传》《离骚》之类的东西。大家可以模仿西方诗人大写所谓的现代体裁的自由诗,却很难写出唐诗宋词(网上有仿的,但大都不入流,只是格式上像唐诗和宋词),还有流行歌曲里的歌词,如果去掉音乐,那些歌词基本都不能用于朗诵,还有小品和影视剧本的写作者都是商业的产物,不足为虑。 无论好坏,他必须得拿起笔来写的,不是像鲁迅那样和什么人、什么势力去战斗,而就是单纯地想写,如果不写,谁知道你看过了那些书?如果不写,你跟与你相差甚远的人谈论那些书,人家会把你看做是无趣的、甚至讨厌的人,那些闪光的东西并不像太阳一样照耀每一个人和每一个角落,而只照耀心灵上触摸到它的人,只照耀灵魂上需要它的人,如果按照这光芒的感知度分类,感知不到文化和智慧的光芒的人基本都是肉欲占主导的人,和猪、狗、大胖虫子等毫无区别的人,他们不是没有灵魂,也不是没有想法,而是他们的想法被肉欲所掩盖,无法突破肉欲而得到升华,他们也鄙视猪、狗和大胖虫子,认为猪、狗和大胖虫子是毫无灵魂的东西,其实这只是他们的并不高远的眼光在作怪,试想,一个站在三楼阳台和站在一百层楼的阳台看到的东西能一样吗?站在三楼阳台上的人也认为自己是个智慧的人,他看楼下地面上的自行车是自行车而不是摩托车、能区分寡妇和她牵着的宠物狗、甚至能区分出狗屎和人吐的痰,而站在一百层楼上的人看到的地面都是尘埃,牵着狗的人和狗便都一样了,同样,人、猪、狗和大胖虫子在这样的眼光下也就都一样了。 他的所有的这些想象都是在妻子和她家的那些亲戚的喧哗的间隙做出的,当然,被打断也是被妻子和她家的那些亲戚的喧哗所打断。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当夜晚来临,当妻子在黑暗中匍匐到他的胸前的时候,他从那样的、枯燥乏味的、在别人看来毫无意义的梦中被唤醒,他活到生活中,意识到了他的生活责任,他妻子还需要他,他们还没有孩子,孩子是一定得生的,不然结婚就失去了百分之八十的意义----这个数字也是臆测出来的,不算文化的一部分,没有背后的歪理邪说作为理论,也没有现实的公式可套用。 (未完待续) (2023.3.4 10:19) |
||
评论
想第一时间抢沙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