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志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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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由夫你好: 我今天终于看见你了! 由于有了前几天那个可笑的聚会,我便把你与那些人做了些比较。从表面看,你比他们显得幼稚些,毕竟你还是学生,而他们已经走进了社会。他们显得更成熟些,但是,他们那种成熟是很可怜的,因为他们没有参与过奋斗后的文化的洗礼,所以显得粗鄙不堪,农村有句迷信的话叫做“鬼挑弱者上身”,他们的成熟也是这样的,那些世俗的东西很容易被他们这些文化底子浅的人沾染并固化在他们身上,使他们成为世俗的新力量,世俗的力量总是在不断更新的,历朝历代都有一模一样的流氓人物传承下来,这就是一个例证。所以在他们身上我们总能看到他们父辈的那种庸俗的表情做派和庸俗的观点,在他们的圈子里,他们的人生所能达到的高度绝对不会超过他们的父辈。 我刚刚提到的文化只是泛指我们在学校学到的那点简单的、片面的、初级的知识,这些知识虽然简单、片面、初级,但足以淘汰大多数人了,初中毕业生绝对不如高中毕业生,但他们可以傲视小学毕业生,但是在大学生看来,他们却是一类的,这种所谓的文化只是指从公开的、公立教育中获得的知识,而这种知识却和真正的文化差太远了,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像我这种从课外阅读获取知识的方法目前看来是我提高文化水准的唯一途径,不会有任何一个老师(包括大学老师)为你指定迷津,其中一个原因是他们是拿工资的,这点我在前面已经说过了,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们本身也处在迷津当中如何指点学生呢? 有些自认为有见识的家长很重视子女教育,可他们却并不真正知道那教育的内容,于是便接受那些容易上身的“鬼”----那些庸俗的世俗观点,谆谆教导般地嘱咐孩子,上高中要争取当班干部,上大学要好好表现,当院系的干部,说这样可以得到锻炼,将来到社会上吃香,有机会成为人上人。于是我们就经常能看到那些不学无术的人在那里嘚瑟,他们认为敢嘚瑟就是父母所说的表现,辛晓磊和袁秀飞的嘚瑟的结果不就是那样吗?或许他们在那个村镇的小工厂里也能混个小头头,那就算是他父母口中的吃香了吗?所以说,目光短浅和庸俗是孪生兄弟,是相辅相生的,恪守父母的生活箴言的人必定会走着父母的老路,使属于自己的人生变成别人的人生的复印版。 我说的这些东西在由夫哥你的身上是绝对看不到的,你的坚毅和倔强决定了你必定要开辟出你自己的道理,你绝不甘心走别人的老路的,你的人生之所以还没开始,原因就在于国情,我们的国情就是这样,你要走得更远就必定要过高考这关,我完全不相信不通过这关而成功的事件。那些父母有钱有权而不通过这关的人就一定有出息吗?我的回答是,他们一定没有出息!我把这种现象和那个温水煮青蛙的言论联系在了一起,人的家庭条件好了,就不会去奋斗,就没有心思去奋斗,就没有必要去奋斗,就没有意识去奋斗,所有的路都被金钱的权势铺好了,你直管走下去就好了,结果便会出现一些脑残的成功人事,我不羡慕也不看好这样的成功,脑血栓是怎么形成的,不就是吃出来的吗?如果你家徒四壁你还能吃成这样吗?那些被父母铺垫出来的成功人士就像是社会的脑血栓一样,有什么可羡慕的呢? 于是我们可以重新定义一下成功一词,通过各种的运作发财了,升官了,就算是成功了吗?那些钱是社会财富,你自己使劲造能花多少?你花出去了还不是一样流回了社会。那有人说了,人家花了享受着了,喂肥的猪和瘦猪相比也享受着了,那他不还是猪吗?权利也是一样,你在一个部门有权,只是你们内部的封号,换了一个部门就不好使,比如银行的行长,你来到学校,你就没有权利对老师们发号施令,这跟一个班级选班长是一样的,都是一个小集体里虚拟的称号,你当省里的大官,换个省就不好使,你在中国当主席,你到外国就不好使,都是这个道理。那有人又说了,我当行长了后,我请校长吃饭,拉关系,那么我们的权利就可以互相利用,那不就是以公谋私吗?即使是社会上是这么回事,谁敢公开说出来?如果有人说,我发财了,我请行长和校长吃饭,我间接地就得到了权利,那不还是不敢公开出来的私人行为吗?如果成功都是私人行为,那么国家还有存在的意义吗?难道民众的集体劳动就是为少数人的私利服务的吗?谁敢这么说?如果国家有了变化,那一定是打着福利民众的旗号而谋取个人的利益,如果这样的话,我相信就会有人揭竿而起了。 所以,那些用金钱和权利标榜的成功我是坚决鄙视的。我口中的成功是一种文化的自信,一个人用自己深厚的文化修养成就自己的功业,然后这功业像太阳一样普照天下,让万民敬仰和受益,这才是流芳万世的成功。那有人又说了,天下有几个这样的人呢?要我说,有一个就足矣成为我们的榜样,何况我们中国五千年的历史中这样的人比比皆是,我们可以效法他们,即使我们达不到他们那样的最高成就,起码我们努力了,我们拼搏了,我们死在了长途跋涉的路上总比死在安乐窝里强。这是我不断阅读的最大动力。 啊,由夫哥,你快点考上吧,我们一起在路上跋涉,那才是人世间最大的浪漫! 和你对话了之后,我才安下心来读我的莎士比亚。 《驯悍记》 序幕第一场,贵族看见熟睡的斯赖,说道:瞧这蠢东西!他躺在那里多么像一头猪!----贵族就是这样无情地嘲讽一个流浪汉,就跟我们嘲讽我们身边没文化的人一样一样的。但是这种讽刺来源于什么?来源于财富和地位的不平等,贵族首先他的地位决定了他的财富,而不是财富决定了他的地位(财富决定地位是在资本主义崛起以后,有了钱的商人想进贵族圈是很难的,因为贵族们凭高贵的心灵认为商人的财富来源总是不怎么正派的和不怎么符合道德的,这在巴尔扎克的著作中有所体现,但巴尔扎克我还没通读,暂时不能谈论),那么我们又要问了,贵族的地位从哪里来的,这就涉及到了原罪的问题,贵族的头衔大都是追随他们的君主打天下得来的,所谓打天下就是一伙人用暴力的手段剥夺另外一伙人的头衔和财富的过程,这批人应该是最早的一批贵族,他们还没有太多的傲慢,他们还不敢鄙视那些包括流浪汉在内的平民,因为他们的暴力工具之一的军队往往就是由这些人构成的。然而后续的贵族(包括和平时期加封的贵族和老贵族的后代)就不一样了,他们利用自己的地位和附庸在这地位后面的财富让自己的子女接受良好的教育,然后他们的子女才有条件用这并不公平的教育所获得的文化来鄙视那些包括流浪汉在内的平民,这实际上是一种阶级歧视。打天下的时候上下一心,坐天下可就各有各的心思了,古今中外,利益总是被少数人优先获得,只要这些少数人做的不那么过分,社会便会基本保持稳定,里面有若干条鄙视链也无所谓。 而我们嘲笑我们周围的没文化者与此并不完全一样,首先我们和我们所鄙视的对象的地位是平等的,所有人的财富也没达到想象中的大富大贵,所以我们之间发生的鄙视行为基本上都是和认知有关的。为了不让人鄙视,我也得不断地学习呀;其次我们这种鄙视不会引起社会动荡。 在这个剧中,贵族想捉弄一下这个叫花子,给他一场黄粱美梦,就像马克·吐温的《百万英镑》里的贵族对待那个乞丐一样。----这或许就是这个故事的设定。 第一幕第一场,比恩卡和凯瑟丽娜的爱情一定是第二条线。凯瑟丽娜是悍妇,比恩卡文静贤淑。果然,公子哥路森修爱上了比恩卡。他要去应征当比恩卡的家庭教师,就像冯梦龙在《警世通言》中的《唐谢元一笑姻缘》讲述的那样,唐伯虎为了追秋香,卖身为奴进入豪门。冯梦龙生活在1574年-1646年间,而莎士比亚生活在1564年-1616年间,比冯梦龙小十岁,他们算是一个时代的人,他们在不同的空间里想到了这样同类型的情节,或许说明艺术是相通的吧,很那想象他们有互相抄袭的行为,呵呵,这只是我的无端猜测,并没有依据。 中间一些情节就不说了,我看书一般是把引不起我思考的东西全部忽略掉。在第五幕,剧的最后,凯瑟丽娜发表了一通妇女温柔侍夫的演讲,有没有道理且不说,像这样让剧中人肆意地侃侃而谈是作家的权利,他让他的人物替无数个自己说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这些话就成就了使他光荣的作品。 好了,就写道这吧,我今天很高兴----因为见到了你! 夏梅。1986年3月3日草。 (未完待续) (2023.7.10 10: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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